被戰爭摧毀的「非核家園」

2022年烏俄戰爭後，德國重新審視「非核家園」。面臨中共可能的能源封鎖，台灣該何去何從？
文 ｜ Kolas Yotaka

現任「移動能源公司」CEO與共同創辦人。前總統府發言人、行政院發言人、立法委員、記者、主播。Kolas Yotaka擁有美國哈佛大學甘迺迪學院高階主管教育公共政策證書、東海大學社會學研究所碩士。
023年4月，德國的反核人士聚集在德國著名的地標布蘭登堡慶祝德國正式進入非核家園，反核團體製作一隻巨大的史前時代暴龍，被漆上鮮黃色（就跟核廢料桶外觀的那種鮮黃色一樣），整隻躺平倒台，暴龍肚子朝上四腳朝天，痛苦地躺在成堆的核廢料桶上，表情痛苦。同時，暴龍朝上的腹部上方站著一個勝利、微笑、手持寶劍、全身被噴成紅色的太陽戰士，象徵再生能源戰勝核能。就在歡慶「非核家園」到來的同一時刻，德國依然還有1900桶高放射性的核廢料桶不知何去何從，還沒找到永久貯存場址。「核廢料放哪裡？」成為全世界反核者的共同語言。然而2022年爆發烏俄戰爭後，德國在2024年取消反核立場，與法國合作，在歐盟爭取核能與再生能源同等地位。2025年5月，德國新任總理梅茲（Friedrich Merz）組成的新政府因烏俄戰爭導致能源價格上揚，民怨四起，再加上美國關稅對德國經濟帶來巨大的衝擊，現在的德國政府雖然沒有明確表明要廢止「非核家園」，但已經公開表示支持新式核能如小型模組化反應爐（SMR）與核融合的研究。

「他們既沒有說是（廢核），也沒有說不是。他們說他們會支持核融合。」湯馬士說。

但可確認的是，在德國，核能已經不是不可說的禁忌。在柏林圍牆被推倒之前，湯馬士．賽波特（Thomas Seipolt）是東德人，就在撼動全世界的1986年的車諾堡核災慘劇發生後兩年，他選擇進入德國東部的齊陶理工大學（Technische Hochschule Zittau）就讀核工系，畢業後取得工程師資格，之後就開始在能源科技公司擔任技術主管，直到2002年正式加入努克姆科技公司（Nukem Technologies），2015年起擔任執行長至今。同時湯馬士也從2022年起擔任全國德國核子科技協會（Kerntechnik Deutschland e.V.）理事長。這個德國核子科技協會的宗旨，就是倡議乾淨能源，針對先進核能技術進行科學研究，並且對於德國政府開放／限制核能的法令規章提出建議。

就在他擔任德國核子科技協會理事長的任內，發生了烏俄戰爭。軍事與能源專家都注意到，俄羅斯第一個大動作，就是佔領車諾堡核電廠。

蘇聯時期的車諾堡電廠，就位於現在的烏克蘭，電廠位置就在烏克蘭首都基輔的北方大約100公里處。1986年，蘇聯的車諾堡核電廠（當時烏克蘭仍屬蘇聯）的4號反應爐燃料棒破裂爆炸，導致爐心熔毀；爆炸後，鄰近的（現今）烏克蘭、白俄羅斯、俄羅斯境內遭受嚴重的核污染，輻射塵飄往西歐、東歐、北歐、英國、甚至北美東部，對人類與生態帶來巨大的衝擊。如今遇到烏俄戰爭，俄羅斯鎖定佔領車諾堡核電廠，讓人不禁恐懼惡夢重演，擔憂烏克蘭境內的核電廠是否會成為轟炸目標？並且釀成比車諾堡事故更慘烈的悲劇？湯馬士認為，不會。

「每當談到破壞的代價，就要看你有多絕望。我相信如果你想故意破壞它，很容易做到。問題在於你是否真的想這麼做。因為炸核電廠可能和在某個地方投下核彈一樣嚴重。」

車諾堡事件是反核團體堅決反核的原因，因為對人類造成的傷害太大。1986年車諾堡電廠內因反應爐設計不良、人為操作失當，導致核爆，造成人類死亡環境污染。核電廠經過修復後，政府在核電廠外另外打造一個巨大的混凝土結構，覆蓋在車諾堡核電廠爆炸的4號反應爐正上方，被稱為「石棺」，用來保護反應爐堆芯並阻絕放射性污染繼續擴散。烏克蘭目前仍有11座反應爐運轉，預計到2030年才除役。烏克蘭至今全國仍有55%的電力來自核電。湯馬士經歷過車諾堡事故，也看著俄羅斯轟炸烏克蘭，很多人擔心若俄羅斯狠下心，為佔領烏克蘭不擇手段轟炸核電廠，那該怎麼辦？受過核工訓練的湯馬士認為，為轟炸核電廠而轟炸核電廠的狀況在人類歷史上從未發生，因為任何想轟炸核電廠的人都知道，就算技術上可行，風險卻非常大。

「如果你想佔領那個地區，摧毀核電廠，風險相當大。因為你將生活在被污染的地區，一無所有。你將佔領一個完全被摧毀的地區，這片土地將無法再用於做其他任何使用。」

核電廠是炮火攻擊對象？錯，配電系統才是。


備戰守則：「配電」比「發電」更重要

對科學家來說， 1986年的車諾堡爆炸案從來都不是地震海嘯引起，也不是戰爭引起，而是設計不良與人為操作失當造成。2022年2月烏俄戰爭初期，俄羅斯軍隊為封鎖烏克蘭能源供應，曾佔領車諾堡核電廠，俄羅斯軍人在當地挖壕溝建立臨時居住地，但從未進行轟炸。烏、俄雙方交戰纏鬥三年，到了2025年2月，正當歐洲各國的領導人在慕尼黑召開安全會議之際，傳來烏克蘭車諾堡電廠的「石棺」遭遇俄羅斯無人機攻擊。烏克蘭指控俄羅斯用自殺無人機攻擊車諾堡的「石棺」防護結構，炸出一個直徑15公尺的洞；但俄羅斯否認，還反控烏克蘭自導自演。所幸經檢查防護體的結構雖然受損，但並未傷及核心。儘管戰爭緊張局勢升溫，湯馬士不認為雙方真的會轟炸核電廠。

「從務實的角度來說，俄羅斯人沒有這麼做是有充分理由的，因為這樣做弊大於利，⋯⋯沒有人會瘋到這麼做。就像我說的，這取決於你有多絕望。如果你只想佔領那個地方，你確保之後一千萬年都不會有人在那裡生活，你當然可以這麼做。」

並且湯馬士提醒，你如果真的有心故意去轟炸它，當然有可能摧毀，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核電廠並非脆弱的建築。

「你不太可能因為一個不小心就炸毀核電廠了。這麼說吧，它沒那麼脆弱。核電廠的設計建造，已經把這種意外事故考量進去。」

戰爭時期，摧毀核電廠不是目標，封鎖能源才是目標。過度放大「運轉核電廠反而更容易被敵人攻擊」的說法並不成立，一但發生戰爭，不只核能，就連水力、火力、天然氣、太陽能電廠都會成為目標，最致命的攻擊就是摧毀電網。2022年2月當烏俄戰爭才一爆發，俄羅斯先在2月佔領車諾堡核電廠，接著在2022年3月佔領歐洲最大的核能發電廠札波羅熱核能發電廠（ZNPP），該電廠佔全烏克蘭發電量25%。2023年5月以無人機摧毀車尼夫契（Chernivtsi）的電網，2023年6月炸毀水力發電廠的大壩使大水淹沒赫爾松（Kherson）地區的129座變電所、2座火力發電廠、17座石油及天然氣基礎設施，也淹沒尼古拉耶夫（Mykolaiv）地區的兩座太陽能發電廠。同年6月，俄羅斯又在烏克蘭各地轟炸電網與供電設施，包括首都基輔的電網也遭破壞。「核電廠」不是主角。

「我相信俄羅斯人的目標不是發電廠，而是配電設施。」

的確，能源設施一直是俄羅斯軍隊鎖定的攻擊目標。根據烏克蘭在戰爭開打後每6個月就要公布一次的能源部門評估及損失評估報告點出，至2024年，俄羅斯佔領、損壞、摧毀了烏克蘭大約50%的發電機裝置、天然氣網路、變壓器、加油站、供熱專用鍋爐和煉油廠。戰爭初期全國能源55%來自核能，戰爭三年過後，烏克蘭全國電力70%以上來自便宜穩定的核能，但仍不夠，需持續向鄰國進口能源來維持戰爭、民生所需電力供應。戰爭期間，佔領、轟炸電廠周邊設施，是為控制能源，向對手「施壓」。

反之，烏克蘭也不是省油的燈，2025年9月7日，烏克蘭參謀部也證實烏軍以無人機襲擊了俄羅斯最大的煉油廠「具有戰略意義」的基礎設施：「8-N」輸油管控制站。因為這處煉油廠是俄羅斯主要收入來源，也是生產和運輸柴油的軍事相關設施。

戰爭期間，電力就是武器。沒有電，國家與軍隊根本無法轉運，注定敗戰。

「我們所依賴的各式各樣的通訊都需要電，即使是生產核武也需要24小時可靠的能源。所以我無法想像你可以在沒有能源的情況下抵擋侵略戰爭超過幾天。不是只有一般家庭要開暖氣要用電，若沒有電會影響生產、通訊……電跟所有的事都有關。即使是每天去工廠生產手榴彈或其他物資的人，他們也需要搭電車捷運去上班。所以你很難相信大停電、完全沒有電的時候你可以抵禦侵略者。戰時的電力至關重要。」

湯馬士認為，如果全國只有一家大型發電廠，一但電源被封鎖，國家就被封鎖，這是極大的風險。持平而論，他不認為只有核電適合戰時使用，只要能發電的能源都會是戰時的武器，也因此容易被攻擊。因此與其爭辯哪一種能源更適合用於備戰，還不如強化電源的分散。

「我認為分散式能源系統更適合抵禦戰爭。它更難被摧毀。但這不僅適用於核電廠，也適用於燃氣發電廠。任何大型發電廠在戰爭期間都可能成為被攻擊的目標。」

目前許多國家的電廠與電網的設計並非針對戰爭發生而設計，都是在承平時期設計。需要大體檢。

「我認為真正要關心的是如何改造配電系統，使這些配電系統可以更有效地輔助戰爭。我認為，開發更容易隱藏的小型能源更為合適。」
台灣應避免中共能源封鎖

湯馬士所服務的努克姆科技公司，在車諾堡核爆後，為車諾堡核電廠打造現有的核廢料貯存設施，把核爆當時以及後續產生的各式各樣的核廢料填裝進核廢桶。興建核電廠不是他的領域，處理核廢料才是他的專長，他說若單純從科學的角度看，人類的「恐懼」是因為缺乏正確的資訊。在台灣，有人訴諸以避戰和保護人類生命為由反核，強調「有核電廠反而會成為戰爭時被攻打的目標」作為在台灣反核的論述，以此反對核電廠興建或延役，認為核電並不適合有地震、斷層、戰爭的國家。不過對湯馬士來說，大家多慮了。

「每年有五萬人死於燃煤造成的空污，石油工業的水力壓裂法也會破壞環境。相比之下，核能是眾所周知且受到嚴格監管的能源，即使存在潛在的破壞性。我們的確在車諾堡看到如果人類不明智地使用它後果將是巨大的。問題是，安全可靠的能源供應究竟是什麼？人為的因素又是什麼？我相信核能並不像多數人所想的那麼糟。」湯馬士說。

三年來，中共持續觀戰，把烏俄戰場當成新式武器、資訊戰、能源封鎖的實驗室。中共逐年升高對台灣的軍事壓力，不可不慎，因為台灣有96%的能源仰賴進口，截至目前能源無法獨立，能源戰力脆弱，美、台智庫與學界普遍認為台灣的能源存量只夠台灣撐8至10天。今年8月，美國前國家安全副顧問、退役海軍上將蒙哥馬利（Mark Montgomery）來台灣參加能源安全兵推，探討中國共產黨如何利用網路與經濟戰阻止台灣的液化天然氣和煤炭進口。這次演習測試了台灣、美國及其盟友如何應付中共在經濟、網路方面所施加的壓力，以及中共試圖對台灣的能源實施封鎖的手段。演習後，蒙哥馬利明確指出，台灣和美國都低估了自身網路的脆弱，也高估了自己應對網路戰的防衛能力。尤其台灣一半以上的電力來自天然氣，若台灣的儲能設備有限，將成為戰時的負擔。

烏克蘭遭遇俄羅斯能源封鎖戰略襲擊，尚且可透過陸路向歐洲各國購買能源，但台灣是島國，若中國海警、民兵、解放軍攔截載運液化天然氣進入台灣的船隻，將是最危險的情境。那麼，應該怎麼辦？在這場兵推，還發現許多台灣的能源破口，包括台電的電網遭惡意軟體攻擊，導致發電站癱瘓，這個時候又怎麼辦？

蒙哥馬利表示，至今，美國、台灣高階海軍將領尚未建立密切的溝通平台，中國只要攔截七、八艘天然氣船就可以對台灣施壓。他直白地建議，重啟台灣已經停用的核電廠，就是台灣加強能源安全、應對中國威脅的關鍵措施。同時要增加液態天然氣的儲存設施，也要擴大液化石油天然氣的船隊規模，應與美、澳、日等有產天然氣的國家進行能源演習。蒙哥馬利認為，只要中共對台灣的能源設施施壓，阻絕能源供應，或透過海上封鎖，就會從外到內把台灣逼入絕境。

美國來的軍事專家力推重啟核能，以維護國家安全，直白的建議使長年爭取美國軍事協防卻又反核的民進黨政府陷入天人交戰。在今年一場針對核三廠延役的說明會中，代表反方「不同意延役」的代表台電董事長曾文生表示，若遇到中國封鎖台灣，台電的準備就是「保留燃煤機組、儲煤設施及維持核能機組妥善」；另國防部也曾提出會在2035年完成反封鎖戰力準備。以上皆與蒙哥馬利直白的建議如「重啟核電廠」、「增加儲存液化天然氣設施」、「擴大天然氣船隊規模」有相當落差。


新式核能可分散風險

正當我與湯馬士聊天的當下，德國剛剛選出新任總理梅茲（Friedrich Merz）。梅茲所帶領的執政聯盟的政見除了「經濟復甦」、「快速決策」，最引起我興趣的政見就是「降低能源價格」，因為自從2022年烏俄戰爭開打，德國拒買俄羅斯天然氣，導致國內能源稀缺，再生能源價格昂貴，電價上漲。雖然德國在2023年4月依原定計劃關閉最後三座核電廠讓德國正式進入非核家園，不過一場烏俄戰爭，讓德國面臨重重壓力，在2025年開始不得不保留轉向的可能。

2023年「非核家園」後，德國至今有四分之三的能源來自石化燃料，且因德國境內不產石油與天然氣，必須大量仰賴外國進口，已經造成高電價、高空污、高民怨。2025年5月上任截至目前，梅茲不但曾公開質疑德國在廢核後大量燃燒石化燃料，不確定能否在2045年實現碳中和目標，梅茲也批評歐盟規定歐洲各國必須要在2030年前把租賃車都改成電動車的政策。梅茲政府的經濟和能源部長凱薩琳˙賴歇（Katherina Reiche）才一上任就宣布要對再生能源和電網基礎建設進行「現實檢驗（reality check）」，她以西班牙、葡萄牙大停電為戒，表示「伊比利半島的停電事件顯示電力系統是多麽脆弱，因此我們必須做好準備，把此類風險降至最低。」雖然德國在風能和太陽能發展有進展，她表示認為「系統性風險和成本被低估了（systemic risks and costs have been underestimated）」。

不得不承認，德國原本一路邁向「非核家園」，現在遲疑了。如今的梅茲政府甚至公開表明支持開發新式核能的各項研究，包括核融合與小型模組化反應爐（SMR）。

「你可以像製造洗衣機一樣打造SMR，它們很小，可以在工廠中建造。這意味著在生產過程中也不受天候影響，就像生產洗衣機，而不是飛機。」

學核工的湯馬士對這套技術不陌生，他點出唯一的問題，就是它很貴。

「不過建造SMR的核電廠會耗資大約200億歐元（超過6,000億台幣）。它涉及很多人、政府機關等等，這使得事情變得複雜，並且產生高成本。」

其實SMR不是新概念，已經出現在各式各樣的核動力武器，各國行之有年。

「技術是舊的――它源自於核潛艇，現在當然更先進。但這有好處也有壞處。我認為他們可能會遇到的生產問題就是成本會高於傳統的核電廠。這一點顯而易見。我所知道的第一個試點計畫的成本就高於一般的核電廠成本，這可能被拿來當作反對SMR的理由。」

湯馬士認為，現在要生產SMR在技術上不是問題，他說自己30年前在大學的時候就學到這種技術，成本才是大問題，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解決。

「如果一次生產一千台，情況就不同了。這就是一個規模經濟的問題。」

但打造SMR價格不菲。

「如果SMR的成本下降，能源的價格就會下降，但要有人冒險建造第1座SMR來證明這一點。我們知道，如果你生產第一架飛機，它的價格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昂貴，但只要連續生產，價格就會下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或更低。」

湯馬士對新核能技術並非完全樂觀，認為在未來幾年無法成氣候，他點出並非技術上不可行，而是耗資巨大，會面臨政治阻礙。就他所知，全世界有大約300個SMR實驗計劃正在進行，他預估300個計劃中可能只有5個會成功。另外，被問到核融合的技術是否有前景？湯馬士認為，這也是30年前就有的技術，關鍵仍在於政治的辯論以及預算的規模，一但量產降低生產成本，電價就會下降。反之，將持續陷入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的無限輪迴。
守護能源 守護國家

我那一杯熱水，喝完了，通通喝到肚子裡了。湯馬士告訴我，核能在德國已經是夕陽產業，在德國學核工的年輕人也少了，因為核電不受歡迎。努克姆科技公司在1960年成立，至今已成立65年，其專長是為核電廠安全除役，貯存核廢料，名號早已打響，不但為德國的核電廠除役，也為立陶宛、瑞典、奧地利、比利時、法國、保加利亞、中國、俄羅斯、烏克蘭、土耳其以及阿拉伯聯合大公國除役後的核電廠切割反應爐、貯存核廢料。儘管核能不是受歡迎的選項，湯馬士認為，反核與擁核不是宗教，不該成為不顧一切的信仰。德國的風電、太陽能都不穩定，導致電價上漲，應該讓核能成為能源轉型的過渡，在必要時，無需完全排除核能，要讓核能也成為一個選項。

「我認為，在找到可靠的能源之前，放棄任何能源選項都不是一個好主意，但這卻是我們正在做的。我們最終會回到一種相反的能源，例如燃煤電廠。」


能源備戰

我正在撰寫文章的此刻，烏克蘭的秋天來了，氣溫下降，日照時間縮短，能源需求上升。就在2025年9月7日烏克蘭襲擊俄羅斯重要的煉油廠設施後，9月8日夜間俄羅斯再次對烏克蘭發動大規模襲擊，毀損基輔一處火力發電設施，民用的基礎設施和能源系統遭破壞。烏克蘭總統澤蘭斯基表示俄羅斯持續攻擊烏克蘭的能源基礎設施，但烏克蘭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護關鍵基礎設施，尤其是能源設施，確保防空系統和武器可持續運作。你以為這一切離你很遠？錯了。早在2025年4月，中共解放軍東部戰區對台灣發動「多軍種聯合演習」與「海峽雷霆-2025A」軍演，其中包括有解放軍模擬攻擊台灣天然氣接受站。

沒有電的戰場，才是人民最不想上的戰場。